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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現狀,米爾頓•弗里德曼(Milton Friedman)會怎麼做?
如果米爾頓•弗里德曼還活著的話,今年的7月31日便是他的100歲生日。在弗里德曼漫長的一生中,他在各項事務中都發揮了重要的作用,時至今日也依然如此。這位生活在芝加哥的經濟學家對權力過分強大的國家持批評態度(自他2006年逝世以後,國家權力愈發強大)。他飽含激情地對公立學校的教育壟斷展開批判(公立學校依舊不願意進行改革)。他是一名典型的公共知識分子,以流暢的文筆在流行刊物上發表文章(在這一點上,現代人中保羅•克魯曼與弗里德曼極為相似,不過在思想上,二人卻是南轅北轍);他是一名顧問,服務過的對象有美國的巴里•戈德華特、羅納德•裡根,國外的則有瑪格麗特•撒切爾和智利獨裁者奧古斯托•皮諾切特;他支持毒品和賣淫合法化,還是廢除強制徵兵制度的擁護者。 


他說過的一些小笑話仍然令人難忘,尤其是那些關於愛發號施令的官僚們的俏皮話。個子矮小的弗里德曼對官僚極其鄙夷。“如果你讓聯邦政府去管理撒哈拉大沙漠,過上5年,那邊連沙子都會變成短缺的物品”;“沒有什麼東西像臨時性政府計劃一樣可以永恆存在。”他的許多政策理念仍在繼續引起人們的共鳴,例如,發放教育券給家長,使他們能按照自己的意願選擇學校和支出這些教育券。

那麼面對現狀,他會建議經濟政策制定者們做些什麼呢?顯然,他會說:世界需要的是放鬆管制。此外,還有一個極具爭議的、與央行作用有關的技術性難題有待他來回答。弗里德曼在世時思考最多的便是有關央行和經濟衰退的課題。因此,在恰逢他百歲生日的這一年,人們有理由要問:面對這一自大蕭條以來最嚴重的經濟放緩的現狀,弗里德曼會勸政策制定者們做些什麼呢? 

在與Anna Jacobson Schwartz合著的《美國貨幣史》一書中,弗里德曼令人信服地提出,美聯儲是引起大蕭條的共犯因為它沒能扭轉貨幣供給的大幅下降。今年6月離世的Schwartz曾在2007年的一篇文章中談到,《美國貨幣史》開啟了貨幣思想“反革命”的序幕,對當今的貨幣政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。2002年,美聯儲新任主席本•伯南克在談及大蕭條時,向這兩位經濟學家致以敬意,他說“在大蕭條的問題上,你們是對的,我們一手造成了那樣的局面。我們深表歉意。但多虧了你們,我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。”然而,美聯儲究竟應怎樣做才對,人們仍沒有達成共識。包括克魯曼在內的經濟學家認為,弗里德曼不僅會對伯南克推動經濟發展的努力表示支持,或許還會力促他再接再厲繼續前進。還有的經濟學家則說,伯南克是在濫用弗里德曼留給後人的思想遺產。8月1日,美聯儲將開會考慮是否實施第三輪“量化寬鬆”(QE),即發行新增貨幣以購買債券。到那時,伯南克必須在心裡掂量一下這些不同觀點的份量了。

1930年代,人們將低利率解讀成貨幣政策寬鬆的一種跡象。弗里德曼和Schwartz則向人們展示,與名義利率相比,經通貨膨脹調整後的利率是一個更好的指標。根據這一指標,大蕭條時期的貨幣供給實際上是緊縮的的。當銀行恐慌使得貨幣供給進一步收緊時,美聯儲表現的無動於衷,結果造成了大蕭條的惡果。弗里德曼和施瓦茨認為,美聯儲那時本應採用量化寬鬆來增加貨幣供給。 

對大蕭條的研究使弗里德曼形成了一套旗幟鮮明的宏觀經濟學觀點,被稱作貨幣主義。貨幣主義認為,在短期,貨幣供給的變動能夠影響實際經濟變量,例如就業;而在長期,它能影響到的只有通貨膨脹。他說:“通貨膨脹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是一種貨幣現象。”中央銀行不僅應對危險的貨幣供給緊縮承擔責任,還應對無節制的貨幣增長負責。1963年他的《貨幣史》一書出版時,正是凱恩斯主義的觀點佔統治地位的時期。凱恩斯主義主張:通脹是供給一方的產物,受到要素成本的推動。

弗里德曼認為貨幣政策應肩負起重任。快速的貨幣增長將推高需求,並超出經濟的供給潛力,使得“過多的貨幣追逐較少的商品”。為了解決通脹,貨幣政策的響應不僅是充分的,而且是必要的。一些人改旗易幟,轉向弗里德曼的觀點,其中就有美聯儲前主席保羅•沃爾克(Paul Volcker)。他面對挑戰迎難而上,通過貨幣緊縮政策將通脹從經濟中擠壓出去。 

今天,人們批評美聯儲的量化寬鬆政策時,總會提及弗里德曼對穩定的貨幣供給增長表現出的偏愛。弗里德曼認為,穩定的貨幣供給增長有助於央行樹立紀律。約翰•泰勒(John Taylor)注意到,在最近一輪的經濟衰退中,貨幣增長相當快速。鷹派經濟學家還提及了弗里德曼的反通脹運動。在艾倫•梅爾澤(Allan Meltzer)看來,“聯儲計劃(通過QE)提高通脹水平的做法…遠遠偏離了米爾頓•弗里德曼所支持的政策。”提高通脹水平更像是舊凱恩斯主義的做法。這一學說主張加速通脹膨脹可以永久性地降低失業率。弗里德曼不同意這種觀點。他對“自然率假說”貢獻良多。根據這一假說,推高就業,以至於超出了經濟極限的做法只會抬高工資,引發通脹。 

弗里德曼也考慮了價格以外的其他變量。他指出,1930年代的經濟緊縮和1990年代的日本經濟停滯呈現出了一個共同的特點,即銀根緊縮拖累了名義GDP的增長。他說,逆轉緊縮的銀根“在任何時候都能產生相同的效果。起初,產出會增長;一段時期後,通脹會出現適度的上升。”在貨幣供給規則的問題上,他也變得更為靈活。1984年,他在一篇文章中寫道,貨幣主義理論“不必然意味著慢速、穩定的貨幣增長。”日本在1990年代受到經濟危機衝擊後,復甦乏力,並受到通貨緊縮的困擾。弗里德曼就曾建議日本採用QE的形式,對經濟進行貨幣性“人工呼吸”的搶救。

無論何時何地,總有爭論
在這一輪衰退中,美國的名義產出出現了大幅下降。與前幾次的經濟擴張相比,產出增速仍處於趨勢線以下。人們有理由相信,弗里德曼會將產出缺口歸咎於貨幣政策的問題。低通脹預期表明經濟中存在著巨大的產出缺口,貨幣刺激仍有實施的空間。伯南克和他的同事們需要判斷他們是否已經竭盡所能。因為如果做的不夠盡力的話,未來新一代弗里德曼將會對他們提出嚴厲的批評。 

資料來源:ECO中文網獨家授權http://www.ecocn.org/thread-73755-1-1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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